好困啊学不动了

“知识即美德。”

【山北】人鱼断尾

BEBEBE!!! 伪现背 ooc致歉 意识流乱窜 之前自我疲惫期写的存货 3k+

爱意经不起一次又一次不安的消磨/想爱却给不起,爱着却撑不住

搭配本合集《落日不落》(HE)看可能会有奇特效果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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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寞的人鱼周而复始地徘徊在他的孤海之中,直至一个小家伙闯入了他的海域,在每一次日落之时一起吟咏着爱的歌谣,依偎着爱的温热。

落日掉入了海,依然蒸不走冷气。残存的光照驱散不了黑夜的迷雾;歌谣终有结尾,温存的情丝抚慰不了原生的不安。

他的孤海实在太冷,小家伙的热情被一次次的冷波汹涌给消磨殆尽,终于承受不住,自断鱼尾走回了本属于自己的陆地。

他在最后一次拥抱他的热源后,彻底冷寂,独自游向了孤海的深处。

 

 

 

金弦和谷江山在一起已有小半年了,这是他俩的秘密。小孩儿带着满腔热烈的爱意而来,他也贪念于这独一份的暖源,但心中不安的情绪仍在潜滋暗长。

俩男人在一起,在当下终究是压力重重的。瞒得住一时,瞒不住一世,就算公开了过后亲朋能理解、粉丝有支持,仍旧会有恶语相向、流言中伤。

自己受伤也就罢了,那小孩儿却傲气惯了。

 

他退出了微博,揉了揉太阳穴,叹了叹气,望向录音棚里正在认真工作的爱人。灯光明晃,柔和了谷江山因入戏而狰狞的神色,却化不开语气的坚硬:

“说啊,你明明还爱我,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!”

他十分清醒,这是台词,在给爱人对戏时就早已将剧情烂熟于心。但当谷江山开口时,自己的眼眶却还是不禁润湿了。

 

“我该离开吗?”他又一次冒出这个念头。

他还是害怕,不被主流所接纳的“少数派”终会遭到世俗唾弃,缱绻爱意也会被鸡毛蒜皮拉扯,最珍惜的爱人也挣扎在生活的波涛中而慢慢窒息。最后,相爱的人却在相拥时遍体鳞伤。

这不是单纯地能够用爱创造奇迹的世界。金弦从始至终是一个悲观主义者。

 

谷江山隔着玻璃也感受到了爱人注视的目光,一抬头,却发现爱人的目光躲闪,然后迅速逃离了录音室。

他其实早已察觉到爱人的情绪低沉,虽然不是第一次了,但是与以往都不太一样。

日子还是正常的过着,可家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,往前的愉悦甜蜜正一丝一缕地从中剥离。无论谷江山怎么撒娇耍宝,旁敲侧击,金弦却不加以“还手”也闭口不谈,回应他的竟是故作轻松的微笑和反常的主动亲吻。这一切看起来都很违和,不像是恋人间的调情,更像是珍重的道别。

 

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按照常理,爱人间所有的误会都可以通过沟通解决,他与他最爱的北哥有过耳鬓厮磨,温存掩盖了不安,也有彻夜长谈,理性缓解了危机。可这次他找遍了记忆的犄角旮旯,没有可以借鉴的参考答案。

 

他知道北哥心里一直存在着一片阴沉的海,他好不容易闯了进去,却始终没能将这块区域的阴云驱散。

这不是单纯地能够用爱弥补安全感的世界。谷江山再怎么努力也理解不了爱人不安的根源,因为年龄、经历等一系列因素的天差地别而带来的观念错位。

恋人一次次的情绪起伏他都全盘接收,这一次,好像真的要装不下了。

 


谷江山趁着休息的空隙,直奔向那个养着花草的休息室,走进静坐在沙发上的爱人。

金弦的眼角已然泛红,眼里满是来不及遮掩的无措。

“江山啊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谷江山顺着金弦的姿势环抱住了他,头蹭了蹭他的脖颈,便靠着他的肩膀。

“我何尝不是呢?”

 

休息室里安静极了,金弦的内心却汹涌澎湃,他一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,他也不想思考,只听见本能在叫嚣着:我舍不得。

“我可以吻你吗?”

不等谷江山反应,金弦一个转头,鼻尖触碰到了鼻尖,呼出的热气在距离逐渐拉近的双唇间游走。


这突然的毫无理由的主动的亲吻再一次袭来。谷江山在这一次,没有闭上眼睛,他仔细观察着爱人生动的面庞,情动的背后却是惶恐不安的徘徊。这献祭一般的亲吻,是爱人无声的求救,可自己却无能为力。

“北哥,下班了我们一起回去。”他宕机的大脑让他吐出一句废话。

 

 

终于挨到了下班,谷江山将手头工作结尾后,却慢吞吞地走到等待着他的爱人面前。

“走吧,哥。”

“行。”

夕阳斜射着两人,将一前一后的影子拉长,似乎把两人的距离也拉长了。

 

车内又是一阵相对无言,窗外是阻挡不了的喇叭的嘈杂。晚高峰的路况是意料之中的拥堵,前方一片通红的车灯充斥着眼眶。桥下的车流始终卡顿着,一辆辆汽车似压在巨石板下的甲虫,苟延残喘着爬行。


金弦被眼前扰得更加心烦意乱,索性闭上了眼。

谷江山看向闭着眼的金弦,只剩一脸倦容。他灰白脸庞上扎眼的黑眼圈,沉入了谷江山眼中的那一片深谭,溢出了点点死水,浇灭了仅剩的残火。

片刻,谷江山便回过头,隐忍着无处爆发的情绪。

“或许我们还会有未来嘛?我也好累啊,北哥。”

 


行驶在高架桥的最高处,天色昏昏,上车前还在的夕阳好像只是匆匆赶了个场,像是早已掉进了混沌的天幕中,已经找不到半点存在的痕迹。他的视线尽头,只有一片灰黑和不知在何方的天际线。

“和我私奔吧,趁着夜色和爱你渐浓,在落日和暮色当中。”车载音响仍在低声浅唱着。

可惜,不是每一个薄暮都有晚霞当空,不是每一次夜色深处都能合鸣爱意的歌谣。


“连落日都消失了。”

 

 

“梦遇断尾人鱼,则显心事深重。恋爱中的人梦见断尾人鱼,时好时坏。若能稳定,婚姻可成;心结不解,分道扬镳。”

 

这是第三次金弦梦见谷江山是一条人鱼,他也是。

只不过这一次的梦境中,谷江山却自断鱼尾,幻化成人。

“北哥,这里又闷又冷,我想离开了。”

“这里原来不是我的归处。”

 


金弦从梦中惊醒,再没了睡意,借着从窗帘缝隙泄出的昏黄灯光,一直睁着眼看着枕边人。

这小孩儿常常抱着自己撒娇:“北哥,你真好看。”其实他也挺好看的,只不过自己从来没对着他说过而已。此刻他的睡相乖巧又可爱,高大的身躯蜷缩在被窝里,嘴巴还时不时的哼唧几声。

“真像一只吐泡泡的鱼。”

 

随即,金弦游想起刚刚梦中的断尾人鱼,一股烦闷交织着恐惧便涌上心头。他知道自己总是患得患失,忧心多虑,即使爱人在侧也时常缺乏安全感。但他控制不住自己,长年累月漂泊于异国他乡,孤独是他的常态,脆弱是他的软肋,不安是他的烙印。


他似乎一直踟蹰在一个怪圈之中,自己走不出来,也没人能带他出来。

人生本就是一场负重前行,救赎他人更要耗尽心力。

“他要是离开我也好,不会因为我而心力交瘁。”

 


辗转反侧之际,他却听见枕边人的呼吸愈发急促,转身便看见爱人紧锁着眉头,被子被他的手牢牢抓住,像是濒死的鱼在挣扎着。

“啊呃!”谷江山猛地醒了过来,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,大口呼吸着,像是缺了氧,恍惚着这是现实还是梦境。待他缓过气,却发现金弦还在急切地看着他,紧紧握着他的手,肌肤相触间是一片冷意。

 

“北哥……北哥……”谷江山稍稍回过神,回扣着他的手。

“你做噩梦了?”金弦另一只手缓缓抱住谷江山的腰,相握着的手轻轻摩挲着,安抚着他的小孩儿。

“哥……我成了一条人鱼……对,一条人鱼,”他的思绪还在那个梦中,慌张得语无伦次,“你说,人鱼怎么会怕水啊 ?”

“明明落日都掉进海里了,那海里却还是阴森森的。”

“我是人鱼,却被那水压得喘不过气……哥,我好难受啊。”

“最后我似乎是跑上了岸,幸好……鱼尾没了。”

 


金弦手上的动作只是停滞了片刻,然后又跟没事一样继续着。

他所有的纠结在这一刻都释然了。

“即使舍不得,但我想在他离开我之前,先离开他。”

我现在爱他,所以不想他因为我的不安而难以安睡。

只是,我还想……给自己留下些什么。

 

谷江山还想说些话来消散心里的慌乱。是继续呢喃着给爱人展示他的梦境?亦或是突然想起,爱人为何此刻还醒着?

金弦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,反而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。

“江山,别说了,我想要,就现在。”

“啊?……我都听北哥的。”

毫无逻辑的话语,毫无理由的回答,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
而这次,就当是两人被久久压抑着,终于失了心智。



金弦放空了神思,像是又进入了一层幻境。

他们仿佛纠缠在一叶破舟之中。

往外是汪洋恣肆的苦海,狂风怒浪也伺机待动,想要吞噬他们。

他的身体随汹涌波涛起伏,心跳却再无澎湃节奏。

他在恍惚中又望见了人鱼断尾,而那人鱼的脸庞,恰似正在啃咬他脖颈的身上人。

再然后,海里的落日,熄灭了。

 

金弦一夜未眠,在所谓“放纵”之后,还轻轻哄着爱人再度入睡。

他仔细用眼睛描摹爱人的面孔。一眨,一秒便滑过眼缝,直到天蒙蒙亮。

他悄声起床,将自己收拾好后,最后一次亲吻爱人的额头。

离开时,只带走了手机和身份证。

 


谷江山醒来时,太阳早已升起,阳光盈满了整个卧室,金弦却不见了。

给他发的消息没有回,给他打的电话没有接。

直到他在玄关的橱柜上,看见了一张字条。

“江山,我的身体只会烙下你的印记,也只有你能给我热烈的爱意和痛感。”

“我或许会一直爱你,但我只能被自己难以摆脱的不安裹挟着,独自沉入我死寂的心海。”

“你也并不是什么人鱼,你本该回到属于你的陆地。”

 

他楞了神,竟然诡异地感到了片刻轻松,再看一眼,只觉惶恐无措涌上心头。

爱人是何等的聪明,像是看破他不可告人的隐秘。

他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,最后一次给他发了消息:

“金弦,昨天暮色昏暗,没有我想看的日落,幸好你闭上了眼。”

“可惜挂念下一场余晖的,再也没有你和我。”

“很抱歉,我无能为力,落荒而逃。只能眼看着你独自游向更深处。”

 


人鱼断尾,身活成了人;人鱼退却,心死成了灰,在落日掉入海里熄灭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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